七七答:“奴家家住朔州,三个月前逃难来的太原。”
他手上一块碧玉扳指,缠一根红线似血脉交缠,更衬得皮肤浑然一派病态的苍白。“朔州没了……”
七七道:“待蒙古人走了,会再有的。”
“若蒙古人再来呢?”
七七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似乎是累了,说得两句话,又沉默起来,她有些无措,不知哪里说错话,脑中将方才情景细细回放一遍,发觉并无不妥之处,只得自嘲,原来是自己急功近利,太过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错,白白放过脱离苦海的好机会。
他究竟是怎样的身份?听口音像是京城人士,京城来的,总不会是皇帝吧。
“你叫七七?”谁知他突然问,而她呐呐答,“是。”
他说:“改个名字。”
她呆愣,不敢问为何。
却听他淡然带过,“春花秋月良辰美景随你取名,七七不要,因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