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笑眯眯的,捏捏李慕ròu嘟嘟的脸蛋,“皇帝今日又想哀家什么了?嗯?不好好听周太傅讲学,光想着哀家做什么?”接着又捏捏,再捏捏,原来太皇太后同顾南风有同一个爱好,看见ròu嘟嘟的东西就想狠狠蹂躏。
李慕左右躲闪,眨巴着眼睛说:“孙儿一想起皇祖母的教诲听课也有精神了,吃饭都能多添几碗!”敢情太皇太后是脑白金黄金搭档。
这马屁拍得,太皇太后的脸笑得像朵大菊花。
顾南风默默站到一旁,企图做个隐形人。
程牧云还在默默地哀怨地望着他娘亲,真佩服大长公主能在这样怨妇般的眼光中气定神闲地与一旁一品夫人聊家常,完全将儿子无视。
程牧云挪啊挪,慢慢挪到顾南风身边,靠着她哀声叹气仿佛末日来临。她对张岁寒小郡主更是好奇,目光逡巡,最终落在全场最闪亮的唯一的小女孩身上。那是怎样一棵华丽的圣诞树啊——同李慕差不多身形的小胖妞,墩墩地坐在对面,大红的短衫子,大红的襦裙,叮叮当当一圈一圈环佩围绕着完全看不出形状的勉强能算是腰的中间部位上,稍稍动一下仿佛都要乒乒乓乓一顿乱响。小女孩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轮廓,一层厚厚的铅粉将脸蛋涂得似墙皮,啜一下仿佛能啜出一个深洞,眉是小山眉,嘴是殷桃嘴,只是太夸张,同日本艺妓妆一般无二。
脑袋上不知是梳的飞天髻还是九凤展翅髻,一根两根三根……十个指头数不过来的金钗簪花,活像从天灵盖上长出一株风华绝代的圣诞树。
顾南风吞了吞口水,回头怜悯地望向面如重枣胜关公的程牧云,唉……这孩子真够可怜的。
“就是一只母猴子。”大概是亦是到自己也曾经被骂成泼猴,他突然转口,恨恨道,“白皮大母猪!”
她也不知该回答什么,只干巴巴小声说:“也许……也许人家有心灵美呢?毕竟……人无貌相,水无斗量。”听着连她自己都觉得假,更何况当事人,“哎,你不会真的要娶她吧?”
两个人正在一旁角落嘀嘀咕咕,大长公主便领着张岁寒,笑指二人,“岁寒许久未曾见过云儿了吧,这孩子可是时时念着郡主呢。快快坐一道好好说会子话,可别因当着长辈就拘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