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
赵四扬低头,躬身道:“公主说笑了,婚姻之事非同儿戏,岂是说办就能办的?”
“赵大人中意哪家的姑娘,我帮你说去就是。”青青环顾四周,这屋子简陋得可怜,却也还干净,瞧着倒不讨厌,“以大人的家世人品,还能有人不乐意?怕都是赶着要来呢!”
赵四扬侧脸浮着两道粉红的疤,是那日被碎石划出的痕迹,而今如枯木逢春,新鲜粉嫩。从来不必挂心,再深的伤口都有弥合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忘却的一天。“即便是勉强来了,那也是冲着公主的面子,何必呢?委屈人家一辈子。”
青青面带愠怒,挑起眉头,冷哼道:“是吗?我倒是忘了,赵大人是个认死理的,认准了一个,便非得等到不可,瞧瞧,这会子就等着驸马爷西归,娶他窝在心肝里疼着的小妾呢!”
赵四扬皱起眉来,那刀锋一般的眉拧在一处,下面一双星子似的眼,越发好看起来。青青有些走神,突然想起横逸逗她时说得混账话,“姐姐生气起来可是别有一番风韵,好看的紧。让人不由得就爱惹你生气。”时下,青青觉着这话也不是全然胡扯,她瞧着赵四扬的模样,恰是应正了这句。
青青全然忘了生气,本以为他怒在她刻薄白香,不料却听赵四扬秉着教训似的口吻说道:“公主即便是金枝玉叶,也不可如此诋毁左驸马。”
青青一时怒极,只冷冷睨着他,看得赵四扬避开脸去,才开口道:“本宫诋毁他又如何?是他来治本宫的罪,还是你赵四扬呢?”
“还有……那日本宫的秘密都教你听了去,你说,该如何呢……”
赵四扬一愣,随即又了然道:“赵四扬的命,任谁都可以拿去,只要公主有这个本事。”
“噢?好大的口气。当真吓坏了本宫呢!”青青眯起眼,怒极反笑,“且不说这个,赵大人还记得在西陵,是哪只手碰过我么!”
“臣下斗胆,愿废了这双手,以全公主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