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肠痈,有急慢之分,若是慢性肠痈,自可仔细调理,无论是《金匮要略》中所记的大黄牡丹汤,还是《备急千金要方·卷二十三》所说下脓血之法,都未尝不可。只是无论哪种办法,都是治本之法,须日日服用,循序渐进,方能除根。只可惜,急性肠痈须臾要人性命,哪里等得起这个?”
顾镜说的这番话,倒是让冷大夫颇感意外。
他之前就发现顾镜诊治病人的办法,和他所知的任何一个流派都不相同,是他闻所未闻的办法,而她留给自己的八骨散配方,更是疗效显著。
他本以为,自己行医多年,自称体系,便是和顾镜医术不是一个套路体系,可总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说白了就是,两个大夫,各有所长,大仙有大仙的有点,他冷大夫有冷大夫的长处。
譬如这个肠痈,大仙未必就知道。
可谁知道,人家大仙转眼间张口就把他的方子来历说了个一清二楚,显然是对这肠痈诊治之道了如指掌。
当下冷大夫拱手,虚心请教:“敢问大仙,可有什么疗效显著立竿见影之法来减轻这位病人之痛?”
毕竟人家大仙说得对啊,这里疼得要死要活,谁还等你熬药?没准熬完药,人都死了。
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顾镜道:“办法只有一个,立竿见影的办法,那就是割掉。”
“割掉?”
在场之人,冷大夫自然是吃惊了下,旁边的病人家属中年妇女差点跳起来:“割,割掉??”
顾镜点头:“这位大哥痛成这般,都是因为湿热积滞肠间,已成脓血,这脓血若要除,总是要慢慢来,一日两日三四日,可这么些时候,只怕肠痈之痛已经夺人性命。因此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割掉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