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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秋说:“没关系,只要你不再爱他。”

我考虑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让他难堪,但犹豫间他已主动上前去迎秦暮川,两人亲切寒暄,情谊正浓。

秦暮川转而来我身前,低声说恭喜,我的心一时纠结成一朵麻花,看他去与旁人谈笑风生,沉定自若。

我伤他伤得这样痛快,如同从前他不遗余力地伤害夏青青。

不知谁打开窗,凉风撩起轻薄裙边,我已有几分醉意。

ree acra 的婚纱,千丝万缕层层叠叠的裙褶,似轻烟婆娑的头纱,耳后别着新春时桃花初绽的颜色,第一次试穿时便惊叹,这居然是我少女时梦过的样子——圣安德鲁斯教堂里回荡的钟声,青苔随着岁月沉积的脚步爬上窗台,唱圣歌的孩子们天真的脸,浩瀚穹顶之下碎裂的玫瑰花瓣之上,我牵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微笑着心却在颤动的情人。

他向我伸出手,唇边流淌着着温柔的笑,令春风悄悄拂过凛冽寒冬,这只手干净、修长,指尖有薄茧,温暖而有力。他会带着我走过春寒秋涩,穿过岁月泥淖,追寻那些说来可笑的梦想与幸福,他会为我的病痛彻夜难眠,他会为我的疯狂摇旗呐喊,他曾经住在我的心里,梦里,如今如神使一般出现在眼前。与我手牵手走过经历时光的残忍。

日光从窗fèng里倾泻而下,落在他柔和侧脸,瞬间晕开,似一朵滴进水中的墨。

夏知秋的脸渐渐与秦暮川重叠,一切仿佛昨日重现,何其可笑。

“我愿意。”他带着笑意,以此等温柔相待。

我突然间的踟躇、犹疑,与无所谓存在的悔恨,以及想要在这一刻牵起秦暮川的手罔顾从前爱恨情仇,感官的麻木与心的惊惶不定,张一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