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例子就是他大哥墨嵋,虽然是阿玛的头生长子,但因为是庶福晋所出,就被认为庶子不宜承爵,所以阿玛死后简亲王的爵位就由嫡出的三哥德塞继承了。
“我是什么?”完全不知道对方已经脑补出十万字宅斗大戏,书致茫然反问。
雅布不禁面露尴尬,咳嗽一声,一脸严肃地拍了拍书致的肩膀:“好兄弟,英雄不论出身,以你的身手将来必能建功立业,庶出也没有关系啦。不瞒你说,我也是庶出呢。”
“哈?”书致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不是,怎么就‘不问出身’了,跟你一起吃顿饭,我就成庶出了?”
“你不是庶出,难道你额娘在顺治十一年怀了两次孕、生了两个儿子?”
“五爷,”成德忍笑道,“书书跟我是双生子,俱为额娘所出。”
“啊?还能这样?”雅布惊奇地左看看右看看,“你们长得也不像啊。”
“废话,我们家的人要是都长他那个模样,你不觉得对别人家的孩子很不公平吗?”
“这倒是。”雅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笑嘻嘻地去夹盘子里最后一个糟鹅脯,“这鹅脯这么好吃,你们怎么都不动筷子啊?”
因为那是最后一块了啊笨蛋!中国人的传统不就是朋友聚餐的时候总会剩下一块没人夹的菜么?
书致跟哥哥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幸好你是个爷们,要是个格格,又能吃又爱嚼舌,出嫁的时候王爷可要费劲了。”
“谁嫁不出去了?”忽听门口有人问道。那声音粗粝沙哑,仿佛一个抽了几十年烟叶的中年人,又像有人故意捏着嗓子怪模怪样地说话。
“谁?谁在装神弄鬼?”雅布立马回头,厉声喝问。
“你,你才装神,弄鬼!”来人喘息着,没好气地说。
回廊上闪现出一点朱红色的袍角,三人惊疑不定地起身望去,却是曹寅穿着一身褐色便服,颈上被白纱布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僵硬得像个刚取得身体自主权的机器人,正扶着柱子一点儿一点儿地往这边挪动着。
“我的佛祖,”书致觉得吃惊又好笑,连忙上去按住他,扶到栏杆上靠着:“你这是伤哪儿了?”
“嗓子,给那老贼掐的,还扭到脖子了。”曹寅一脸晦气,十分费劲地对书致说,“走,请你喝酒。你们仨,都来。”说着推开书致的手,也不要人扶,就这么扶着栏杆一点一点地向外头走去。
这番情状实在太过诡异,三人担心他倒在半路无人照料,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