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月当时发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宋嘉阁, 谢谢你愿意帮我这个忙, 我们以后也没机会再见啦, 祝你身体健健康康的,每天都快乐开心!】
回北城后,宋嘉阁直奔云则的家,开门后,当他递给云则特产,听到云则说酒心的巧克力霓月喜欢时,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云则病得不轻,又看见云则抬脚踢了下周围空气,说离离别闹。
当时他问:“离离是谁?”
云则告诉他,那是他和霓月一起养的狗,特别机灵可爱的小边牧,宋嘉阁看遍房子里每个角落,都没有看到那条叫离离的边牧。——就连狗都是幻想出来的,云则彻底疯了。
宋嘉阁把信递给云则:“这封信我没拆开过。”
“不……我不要……”云则没接,只是摇头,眸光易碎凄惨,嗓音哑得不像话,“我不要什么信,我只要月亮,我会找到她的。”
宋嘉阁把信封放在他手边,腮帮咬了咬,声音很压抑:“这是霓月最后忍着病痛亲手给你写的,我出去抽根烟,你自己决定看不看吧。”
宋嘉阁出去抽烟了,还带上了门。
病房里静悄悄的,雨夜还在继续,雨珠坠在窗台的声音很清晰,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手边那封颜色熟悉的信。
云则很虚弱,坐起身都显得那么费劲,他靠坐在床头喘了口气,觉得残肢末端似乎有点发炎,疼得厉害,他没在意,还是拿起了那封信。
这封信的确是她的手笔,和当时她给他的回信一样,很有仪式感地用胶水封了开口,封口有着胶水粘合后的不匀形状。
他不敢拆这封信。
他怕,好怕……好怕拆开这封信以后,一切都会像宋嘉阁说的那样,变成现实。
鬼使神差间,有个声音在不停对他说:拆吧,拆信吧。
他颤抖着手指,一点一点撕开胶水粘合后的封口,打开信封时,里面掉落出一张照片,落在被子表面,面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