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归屿焦虑于这种失控感,目光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的男人,只觉得虚无。
他淡淡地丢下一局:“这人我不要了。”转身离开。
封归屿后来日渐被病痛折磨,习惯性地做了两份饭菜,菜式都不是他喜欢的,只是习惯。
只是习惯吗。
封归屿想不明白。
他偶尔会去精神病院看一眼路青瓷。
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大多数时间看着他会惊恐地大吼大叫,偶尔会怯怯地靠近他。
封归屿很茫然,看着他天真如孩童的笑脸,似乎偶尔想起了某个夏天。
他拿着摄像机在采风,而静静坐在某处青草地上,用手中的画笔勾勒风景的路青瓷意外入了他的镜。
他想移开镜头,却定住,镜头从他面前那副迷幻色彩的画卷怔住,再偶尔看到他的侧影,拉近,放大,看着少年瓷白的脖颈到柔软小巧的耳垂,再到挺翘的鼻翼,红润的薄唇……
主人忽而回头,眨了下左眼,明眸皓齿,朝他露出个灿烂狡黠的笑容:“封归屿,你这么盯着我看,是不是喜欢我啊?”
那时的封归屿一怔,手抖了下,收回镜头,冷淡道:“我是拍风景。”
封归屿看着面前已经痴傻成孩童的路青瓷,拿过照相机对着他,“咔嚓”拍了下来。
路青瓷茫然又傻傻地笑:“哥哥哥哥,你又来看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