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沉闷,带着一丝犹豫,渐渐与被放大的心跳声同步。

邵冷和邵家的关系并不好,这一点林牧是清楚的。今晚邵冷请假,如果和邵元帅有关,想必不会是什么小事。

但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心中莫名烦躁。林牧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来回牵扯的风筝,唯一的引线是那些往事中始终未能理清的猜疑。

庄严肃穆的巨大别墅映入眼帘,与回忆里的影子重合。林牧步子倏地顿住,扭过头,静静朝那段模糊的记忆望去。

二十四岁的他穿着白色的军服站在元帅府前,身上却没有佩戴任何象征军衔的肩章。

就在前一天,他的身体鉴定报告公布于军部,首都星军区医院的几名军医均判定他使用过一种帝国禁用的药物,并恶意隐瞒性别多年。

因此,暂且剥夺军权。

帝国最有前途的年轻军官之一,一夜之间从神坛跌落深渊,面临着撤销军衔的处罚。

在专门关押高级军官的刑讯室里待了半个月,这是他第一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冰冷潮湿,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只让他觉得压抑。

忽然间解除禁闭,重新获得自由,并没有让他觉得如释重负。从军部莫名通知他来元帅府时起,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路上,那些军官看他的眼神都多了许多的讽刺。

邵冷撑了把伞站在元帅府门口等他,神色不像军校时期那样漫不经心。

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他和邵冷遥遥相望,那是他毕业后时隔一年与邵冷的第一次相见,两个人形同陌路。

看到他后,邵冷快步走过来接他,头微低,注视他的目光灼热,呼吸有些不畅,语气略微生涩:“抱歉,我该提前去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