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氏走了,房间里重新归于宁静。魏妙沁这才慢慢察觉到了那丝怪异是来自哪里。
……她说起魏惊鸿做的事,母亲孟氏全然没放在心上,口吻淡淡,一笔便带了过去。
要么是母亲并不如她想的那样关心姨母,要么便是……便是这京城里头,从魏惊鸿这个年纪,到母亲的这个年纪,竟无一人将这样的事放在眼中……他们麻木得,好似这当真只是个游戏一般,实在无足轻重。
这还不可怕。
魏妙沁自幼生在高门之内,自然知晓有些人命对于豪门大族来说,的确如草芥。
可抛开这一点不谈。
当她提到有人会状告到建康帝跟前时,母亲都全然没有反应。
当行一件恶事时,都无人想要为其粉饰太平了,就这样满不在乎地露出獠牙来,不懂舆论伤人之利,更轻视一个国家的监察机构。这才是最最可怕的。
母亲出自孟家,同胞的妹妹是丽妃,姨侄是皇子,丈夫是侯爷,女儿是郡主……母亲却没有半点的政治嗅觉。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光是这样,便足够叫人身上发冷了。
再回过头瞧这锦绣京城,拨开外层的富贵繁华,内里又该是何等腐朽不堪?
“姑娘?”
“姑娘怎么了?”
从婉与香彤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魏妙沁骤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