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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屈尊亲临云将军府,原是为了叙旧情,却因禁军及统帅之事,两人起了争执,一言不合当场闹僵,不欢而散。

此事不出半日,便在朝中传了开。

有人认为,云将军官迁从一品,卫将军一职暂时空缺,然禁军不可一日无统帅,由其麾下副将替之,想来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也有言,云将军已是位尊势重,却还妄想墨玄骑三二兵卒转迁禁军,那副将若真成了禁军统领,自然还是听命于他,云将军这明摆着是在借此扩充己军势力,实在轻狂!

于是朝臣之间议论纷纭。

——云将军情深义重,为手下出生入死的将士们谋利,高风亮节毋庸置疑!

——陛下治理江山社稷,造福黎民百姓,势必公正严明,一国之君岂会偏私个人名利!

双方各执己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终也分不出个是非对错。

还有不少深谙世事的老臣选择了明哲保身,态度中立,只感叹云将军曾为陛下伴读,昔日二人情同手足,如今虽不至于反目成仇,却也是有了隔阂,情谊破裂难免可惜。

当日,赫连将军前来探望孝懿太后,于是太后屏退了所有宫女,永寿宫侧殿内,只余了大宫女连翘留下侍奉。

“好他个云迟!竟敢越过我直接跟齐璟索要禁军军权,打个胜仗回来就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赫连岐一来,便止不住心中怒火,气急败坏地唾骂,吼声在这匀静的殿内异常突兀。

太后合目倦靠在软塌上,对他的怨气仿若未闻。

足边那古螭纹四足炉盆中,碳烧得滋滋作响,连翘跪候在太后边上,捏着金箸仔细拨动着那盆中碳火,一室寒凉逐渐染上暖热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