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坐在里面,正在低头跟医生说着什么。
医生伸出手,拿出段清的体温计。
看了一眼,
表情沉重。
江航刚想要往前走,在看到这个瞬间那一刻,他突然觉得,
腿抬不起来了。
就跟灌满铅似的,
再也迈不开,走上不了前。
……
一声微弱的哭泣。
段夫人似乎捂着脸,眼角流下了一颗泪水。
江航站在空寂无人的走廊远处,距离病房还那么遥远,
都能看到。
算了吧。
原来,没必要了。
他悄悄走到了病房门外,贴着墙,轻轻将手中的一个洁白的信封,放在了门口的墙边。
“致段清。”
然后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去。
没留下任何痕迹。
外面的天已经不再下雪了,月亮从乌云后面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将灯火通明的大地,撒上了温柔的光。
正月里的天,依旧很冷。
电梯的示数从“1”很快就跳转到了“40”。
“毕竟是这附近,最高的建筑物啊……”
江航走出电梯,爬上了工业大厦最顶楼的天台。
推开沉重的大门。
空荡荡,矗立在露天最边缘的几个“工业大厦”大字,在风中有些摇晃。
堆满了雪的水泥地。
“段清……”江航坐在那天台边缘,靠着摇摇摆摆的立体大字,目光慢慢、慢慢望向了对面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