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缓缓抬起眼睛,朦胧灯光为他添上几分生动颜色:“梅相,当是?荆州夫人之父。”
荆州夫人乃祝政生母,常歌瞬间明白祝政难过的原因。二?人对这层关系都心知肚明,即使梅相同祝政虽从未以祖孙相处过,心中也难免多?有触动。
祝政缓声道:“上回见他时,已觉得梅相苍老许多?。所说所言更是?略感?奇异,如今想?来,当时他可能已有预感?。”
他闭着眼睛,唇上却忽然传来些温度,是?常歌给他喂了个?东西。
祝政:“是?什么?”
他方才开口,常歌趁机将那东西丢入他口中,酸酸的口感?在他舌尖爆开,之后才冒出?一缕甜。
常歌的脸凑在很近的地方:“梅干。先生,先缓一缓。”
祝政握着他的手?腕,心绪渐渐宁和许多?。
常歌这才稍稍俯身?,悄声道:“梅相没了,先生都不?知道的消息,学子却当下得知,立即上街开始闹事,这些学子是?有耳朵拴在梅相身?上么?”
“你的意思是?……”
常歌郑重?看他:“今日之事,先生不?能出?面?。一来,先生已颇为劳顿;二?来,楚王明日大婚,盛宴还需先生去?镇场子;三?来,学子素来易被煽动,群情激奋之下,难保不?沾血腥。明面?上,先生得是?仁人志士,要和诸位官员同舟共济,更是?楚国明日的天。这个?恶人,不?能交给先生,当由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