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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政平时连说话都滴水不漏,衣衫更是六尘不染,从头到尾都端雅克制。

发尾末端略微打卷,这种纰漏,在先生身上已经是“不衫不履”的程度了。

常歌当即抓着这点大做文章,摇着他的发尾,含笑望他:“先生讲究人,怎么今日如此毛糙,发尾都打了卷。”

祝政垂眸,一脸不快地夺了他手中的一小截发丝。

“怎么,被我抓着了,先生恼了。”

祝政极轻地叹了一声。

他轻声道:“将军只在用兵上聪明。”

这答句前后不通,常歌怎么都没琢磨出其中的道理,拐着弯说他笨倒是听出来了。

他有些不平:“先生怎么骂人?”

祝政只幽幽看了他一眼。

洗漱毕,幼清送了早餐,祝政干脆一道用完早膳再走。

襄阳早已断粮,多日无米无粟,只一份清淡小菜,看着像没时间等它长大便被人急急采了,份量也不多,将将两三口。

此时能勉强匀出口吃的已是万分艰难,常歌并无怨言,只觉得苦了先生。他刚要动筷,却见祝政玉箸搁置,竟不打算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