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屏住呼吸,屏蔽外界的一切干扰。他收回安抚的棠明辉的手转而握住他的脚腕,同时另一只手以最快速、最平稳的手法取下那埋了针的鞋。
在秦卿取鞋的时候棠明辉咬紧了下唇,力道狠到他生生咬出血来,就怕自己没忍住出声扰乱了秦卿。
在鞋子脱离的一刹那他才闷哼一声,疼的整个人蜷缩起来。
秦卿的视线在触及棠明辉脚上被鲜血彻底浸染的白袜时瞳孔骤缩,他的世界又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而他——前所未有地憎恨这抹血色。
秦卿脱掉棠明辉的袜子后,一言不发的将人拦腰抱起。他再顾不得其他,一路横冲直撞朝校医务室跑去。
棠明辉冷汗涔涔,身上的衣服尽数湿透,身体因为过度的紧绷而痉挛。他大口大口呼吸,额头上青筋直跳,他想要忽视脚上传来的痛楚却一次次以失败告终。
这时有温暖的手掌按在他的后脑上,将他的头按压在身下人的肩窝上,有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用忍着,不想叫出来就咬我。”
说完,脑后的手掌还暗示性地压了压。
伤口明明疼的厉害,更是莫名被人暗算在前,但棠明辉这会却笑了出来,真正地轻笑,没有半分勉强,“说什么傻话。”
抱着他的臂膀坚实有力,怀抱更是叫人格外安心,棠明辉听着近在耳边的另一个人的心跳,轻声道:“笨蛋,你被我骗了。我是装的,没有那么疼。”
但他抓紧秦卿衣服的手却分外用力,每个指关节都用力到发白。
小骗子,这句话才是谎话。
秦卿没拆穿他,只是脚下再度加快速度,只恨没有长个翅膀好一下飞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