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给双方父母寄了山货当年礼,沈禾也不再问男人回不回家的问题。只暗中摇头叹气,没想到他这么倔,跟自己父亲杠这么久。爷俩谁都不说软话。
她心里有些担心,公公毕竟年纪大了, 万一有个山高水低, 霍兴华作为儿子肯定后悔。她不想他有遗憾,可这种事儿得他自己想明白。否则,就是她强押他去, 父子俩也会不欢而散。
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养儿方知父母恩,也许等哪天他当了父亲,才能理解自己的老子。
伸手摸摸肚子,结婚几个月了一点儿动静都没。她自己心理年龄不小,其实也很盼望一个小可爱的到来。
长的像他,还是像自己?或者是两人的结合体。不论他是什么样子, 他都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窗外,阴沉的天气开始飘雪。北风夹杂着白雪, 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落到地上。院儿里的一个笸箩被风吹得飘了起来,“碰”的一声撞到篱笆后掉在了地上。
她出门去捡那个笸箩,远处传来男人尖利的呼救“啊……救命……你这死……啊……”
呼救声尖锐刺耳,声声哀嚎好似面临生死威胁。离得近了还能听见“碰, 碰”的撞击声。
沈禾脚下加快,很快转过视线盲区,眼前的一幕让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眸。
前方的道路旁, 毛驴拉着车子偏向了一旁,车子卡在两颗树中间,坐在车辕上赶车的施二旦被卡在车板和高大的杨树中间。
前头拉车的毛驴一前一后的来回挪步,致使他刚离开大树,后背就狠狠的撞上了车栏。紧接着刚离开车栏,前胸又紧紧的撞上大树。鼻子被撞出了血,想要缓和冲击的双手也已经破皮,鲜血浸湿了双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