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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记忆里,拥月派的确是因为部分主力缺失而短暂议和,但是,从他现在所见来看,他们还没有放弃在背地里搞动作。

甚至于,他们可能在隐藏实力,用以支持像是这样的、在凡间战线拉得极长的暗线。

谁能想到这是上一辈子的冤孽。

关毅一脚借力于树干,腰部猛一使力,把刀拔了出来,几个弓身远离了那龙,想要下去。但这囚龙并不合他心意,在长久的紧闭生活中,它早已练出来了一条好尾巴,可以在稍短距离内做出很多动作,此刻,它眼见着关毅有逃窜可能,便反勾尾巴,拼着锁骨处拉扯流血的伤口肌肉,在啪啪哒哒的滴水声中制住了关毅的一条腿。

丁睦听着这声儿,眼眶红得滴血,瞅着自己男人几乎要被这大长虫撅断了,再怎么都忍不住,提刀蹬树而上。

关毅的腰被那反作用力撕扯得几乎要断,余光看着了蹬蹬直往上上的丁睦,喊得嗓子要哑:“回去!别靠近这儿!”

他的心里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这长虫和山外的人里应外合整了个长达二十余年的局,先是定准了关家的他,再是在人群里挑挑拣拣硬凑天眼选出了丁睦,且巧之又巧,同时挑出了两个上辈子跟它有怨的、身份不一般的人,怎么都不会在今天这样一个刚好把他们凑到一块的日子里放过他俩。

进山之前,他俩没一个人觉得这次和别的有什么不同,他甚至还想着这回出去之后,以后就不再进山活动了,结果这一下,就进了最里头。

阴山腹地。

这个几乎人人都想进的地方。

这个缠了老老少少一辈子的地方。

缠得他的父亲不像父亲,祖父不像祖父,一个个,一群群,每一个人都算计着他。

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恍惚着看见过刀身缠绕的黑色龙气,那时他只以为是做梦,现在想想,为什么一进山他就能感觉到昆仑切身上微妙的指引感,为什么他一路走过来几乎什么神神鬼鬼都对他大开绿灯,为什么他在进到这里来之后,会想要靠近囚龙并作死似的往它边上凑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