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摇碎雪,回廊煮清茶。而王之玉躲在屋子里,时不时透过门缝瞄一眼。

“尊主远道而来。”丁如端起杯子吹了吹茶水,眼皮一抬,“就是到老夫这里喝杯茶?”

“我是来谢过丁老先生的。”男人答道。

丁如胡子一抖,阴阳怪气道:“那可真是折煞老夫了。”

男人一笑,眉目忽地就柔和了下来:“婉儿有喜了。”

丁如一愣,眼底里先是捎上些惊喜,而后又覆上担忧之色:“先别高兴得太早,怀了也不一定能生得下来,生下了也不一定能活。”

“我知道。”男人的眸色渐冷,“此番前来,也是想请教丁老,可有法子?”

丁如盯着眼前的茶杯没吭声,他碾了碾自己的白胡,慢吞吞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孩子活不下去,无非是你煞气过重。”他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骨肉相连,这股煞气难消,不如放任其在体内,借用灵力渡之,以护住心脉,保全性命。”

“我明白了。”男人听罢,留下一句话,便没了身影。

王之玉只见回廊里黑影一闪,那个位置便空空荡荡,只有几片雪花飘飘然落在坐垫上,她忍不住冲了出去。

天地间连成一片,入眼处皆是白茫茫,哪还有那一抹黑影?

“唉。”丁如看了眼远方,叹了口气,“走那么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