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上来,气管被拧成麻绳,脑袋里的血液一点点流失。

好痛苦……

唐九宁伸出双手,艰难且缓慢地上移,却没有抓上顾子翌掐着自己的手腕,而是放置于耳侧,仿佛投降一般的姿势。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就是将三成封印打开也打不过顾子翌,不能因为一个洪承昊就被人莫名其妙地掐死在这里,那也死得太冤枉了。

顾子翌看到她这求饶的姿势,嘴角露出玩味的笑,盯着唐九宁将她因痛苦挣扎而涨红的脸一寸寸地尽数纳入眼底,仿佛野兽捕捉到心仪的猎物,他满意地松开了手。

空气“唰”地涌入口腔,唐九宁整个人滑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渴得嗓子冒烟的沙漠旅人,眼下每一丝空气都是甘甜可口的清泉。

顾子翌径自走向洪承昊的尸体边上,拔下了剑。洪承昊的身体“砰”地摔落在地,滚了一圈,正面朝上,眼睛睁得极大,像是恐惧之下的死不瞑目。

顾子翌拿洪承昊的衣角擦了擦剑,将其收回腰间的剑鞘中,又从腰带里拿出一瓶药,打开了塞子。

透明的药水流下,悉数撒在了洪承昊的尸体上。

他把药瓶“咣当”一扔,洪承昊的尸体应声开始冒烟,“滋滋滋”地就瘪了下去,连带着衣服一起,化成了一滩不知是红还是黑的血水。

唐九宁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摊还在逐渐蒸发的残骸。

“还请我喝酒吗?”顾子翌看向唐九宁。

唐九宁摸着自己的脖子,暗自磨了磨牙。

“——当、然、请。”

显然这不是喝酒的时候。

唐九宁连说话都嫌嗓子疼,根本喝不下一口酒;顾子言和何凌松两人又醉成烂泥;而何卉敏,看了眼这位不速之客,又一瞥唐九宁脖子上的淤青,自觉地静坐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