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靖极少提问,只静静地听众人说罢,才道:“我知道了,辛苦各位了。”
唐九宁心里还压着一事,便问谢南靖:“谢公子已经有决断了?薛信他……”
“姑娘怕是所有误会。”谢南靖转过身来,认真解释道,“薛信所犯之事是死罪,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并无决断这一说。”
“死,死罪?”唐九宁虽然隐约意识到这般结局,却终究有些意难平。薛信儿时便已魔障,将那青鱼视做灵物,日夜与它对话交流。可想而知,他这十余年必定十分孤苦寂寞,也是个可怜人。
谢南靖以为唐九宁涉世未深,内心过于善良而对薛信于心不忍,便劝解道:“此人心术不正——”
“谢公子。”唐九宁抬眼,打断谢南靖,“有一事我不是很确定,但觉得还是讲出来比较好。”
谢南靖眨了下眼,表示出十分的耐心。
“薛信所画的炼魂阵中,不仅加了固魂,恐怕还混了‘因果咒’。”唐九宁皱着眉,继续道,“我斩断那阵法时,发觉图案有些古怪。现在一想,应该是‘因果咒’的效果。可见那薛信虽借炼魂阵炼青鱼魂魄,却不想伤及无辜,只是寻那些伤害过青鱼的人报复。”
在唐九宁的灼灼目光下,谢南靖沉默片刻,他垂了下眸子,复又睁开,神情里没有一丝波澜。他这样回答唐九宁:“薛信的本意并不重要。他摆下魔阵,不管是否伤人,不管目的如何,皆是死路一条。”
唐九宁一怔。
谢南靖拿出一个白玉小药瓶,放入唐九宁手中,说道:“我看姑娘似乎受了伤,此药可通经活血,姑娘记得用上。”
白玉药瓶质地光滑,入手温凉。唐九宁握着药瓶,感受到背部一阵阵抽痛,她一时间思绪杂乱纷扰,只回了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