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辰虽然神智不怎么清楚，但话还是听得懂的，至少‘水’这个字不怎么需要理解力，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点头如捣蒜，“喝！”

娄巡忍不住想逗他一下，坐到床边凑近他，“喂，知道我是谁吗？”

艾辰眉头紧拧的仰着脖子往后退了退，这人离他太近了，而且好几张脸重叠在一块儿，看得他眼睛疼。不过这人声音还挺好听的，低沉中尾音又带点儿清冽，还挺耳熟，他不假思索的道，“娄巡呗。”

“很好。”娄巡对这答案还算满意，指着他道，“等着，给你倒水。”说罢给他后脑勺底下垫了个枕头，又扶着胳膊把人往上拖了拖。

艾辰就这么垫着个枕头半靠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

“没吐吧？”蒋玉芬看见儿子出来，不放心的问。

“没……”娄巡拿了个玻璃水杯准备倒水，想了想转头问他爸，“你喝的那个绿茶还有吗？我给他泡点儿喝了再睡吧。”

娄永林往茶几那边一指，“底下第二个抽屉。”

“跟你说多少遍了绿茶放冰箱里，”蒋玉芬皱眉道，“你是真记不住话还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啊？”

“反正天天都在喝放不放的又有什么关系，没等过期我就已经喝完了。”娄永林不甚在意的冲娄巡招招手，“赶紧回来再陪我喝两杯。”难得喝次酒，当然得敞开了喝，不然等到下次怕是只有过年了。

“你今天都喝几杯了还喝？”蒋玉芬不赞同的看他一眼。

“今儿不是过节么，”娄永林笑笑，拿勺子往妻子碗里盛了碗银耳羹，“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娄巡不想吃这对中年夫妻的狗粮，端着刚泡好的茶进了卧室。

叶文柏跟他出去时一样靠在那儿一动没动，除了看到他进屋里眼珠动了一下。

“有点儿烫，”娄巡打开床头的风扇，转了个方向对着水杯吹着，“等凉一点儿了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