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周锦航转身之际,梁泽叫住了他,开口道,“我们从高中就相识了,数十年的朋友,我真没想过你会对我抱着……那样的心思,”他顿了顿,喜欢二字着实有些说不出口,因为太尴尬太玄幻了,“许多事不可能瞬间发生改变,但我很清楚的是,我们之间只可能是朋友。”

周锦航站着没动,嘴角咧开的淡笑却因这句话而收了起来。

梁泽以前高冷惯了,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连个正眼都没有,拒绝的话也不会怎么过大脑就直白的讲了出来,今天算是头一遭绞尽脑汁想词儿来婉拒。

“当然,我会一直把你当朋友,”梁泽说,“前提是你愿意的话……”

如果这话在没有官聆之前说,或者在他还以为梁泽喜欢的是女人时说,周锦航自然是欣然接受的,但眼下不一样了,周锦航尽乎偏执的想,梁泽不过是碍于跟他多年的友情顾及他脸面才说的客套话,实则不过是为了那个姓官的在搪塞自己。

梁泽说他们之间不可能,可却仍旧拿他当朋友,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种不可能是可以随着外界因素发生改变的?比如时间,比如让他看清官聆的真面目……

像末日里升起的曙光,像岩缝中生长的嫩草,周锦航濒如死灰的心仿佛感受到了希望,他搓了搓僵硬的双手,嘴角牵起一抹志在必得的浅笑,“当然,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总算没再鸡同鸭讲,待周锦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梁泽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总算解决了一桩麻烦。

接下来……

他转过身往来时的方向抬步,视线逡巡一圈儿后没在那根路灯桩子看到人,他蹙了蹙眉,快速抬步往回走,边走边想,这笔账他该怎么跟官聆算比较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