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泡得有点儿久了,脑袋比之前醉酒的时候还晕,不过看天花板的灯倒是没有再重影儿了,他以为他会很快睡着,可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搞了大半个钟头也没睡着,脑袋里反反复复播放着一个片段。

除了刚从官聆的身体里醒过来有些接受不能时睡不着外,他这是头一回因为自己以外的事失眠。

有病就得治,他得找医生去。

官聆爬起来,掂着脚尖轻手轻脚的来到主卧门外,手抓上门把手的时候想起梁泽的警告,蹙着眉做了大概两分钟的思想斗争后,他敲了敲门。

“姓梁的,”官聆隔着门板小声问,“你睡了吗?”

官聆问完后将耳朵趴在门板上等了几秒,没听到回答,估计梁泽已经睡着了,他撇了撇嘴,转身打算回去继续挺尸的时候,听到门板里头传来一记闷闷的男低音。

“还没。”梁泽问,“怎么了?”

官聆竖了竖耳朵,听清了,犹豫几秒,将门把一旋,“那我进来啦。”

梁泽屋里的灯已经关了,只余门口亮了盏暗若蚊莹的壁灯,官聆掂着脚尖儿朝两米多的大床上张望,只隐约看到梁泽的一个后脑勺,他背对着门侧躺着。

“我想问你个事儿。”官聆椅着门框没再往里进,声音在黑暗中低低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