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温柔,简直有些梦幻。

可官聆喝醉了, 他反应迟钝, 思绪也算不得多清明, 所以对于梁泽难得柔和的语气并没在意, 反而是被他这句话本身给弄得怔在当场。

时间仿佛回到他死之前的那个雨夜,白天他去了趟美院, 却被大雨困在了某教学楼外,那是他第二次见到梁泽并主动打了招呼。

他本来是要去看望齐老的,意外的碰到梁泽,然后“早有预谋”的改变了想法,坐上了梁泽的车, 并且赠予了他一幅画,他宣示主权的方式很愚蠢, 愚蠢到梁泽压根儿没看出他赠画的目的,还高高兴兴收下了。

其实那阵子周崇就已经有意无意的开始骚扰他了,他私下里也跟周锦航说过,周锦航却不以为意。那天他之所以会去齐老那儿, 也是因为前一天周崇来他画廊买画, 开门做生意不能赶客,官聆心里虽然膈应,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如待其他客人一样接待了他, 画是买了, 人却没有要走的迹象。

“你跟周锦航这么久他就只给你弄了这么个小破画廊?”周崇坐在工作室的待客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悠闲的靠在沙发里,语带轻蔑。

程斐没回答这个问题,直接问,“你想说什么?”

“你跟着我,这样的画廊我可以给你开十家。”周崇吊儿郎当的说。

程斐笑了笑,礼貌又疏离,“我有这一家就够了。”

“那如果我让这一家也开不下去呢?”周崇挑着眉笑眯眯的问。

程斐并不畏惧于他的威胁,“周锦航才是画廊的股东,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