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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只有平铺直叙的描述。

暗卫的职责就是誓死忠于主人的命令,不欺骗不妄为。

因此,暗远嘴里的一字一句都是真言,给他兜头倾注一捧捧凉水,也在无情戳他最为柔软的心窝。

他猛然捏碎了手里的黑釉茶盏。

早膳

微黄灯光中披散着如墨长发的男子站在朱檀桌前,白嫩的手掌攥着边棱锋利的黑釉瓷片,鲜红的血液随着偏绿茶水滴答敲在地面。

寂静到可怕的空间里,低颅跪着的暗远一动不动,宛如石化。

“回去吧。”

难掩疲怠的一声令出,黑影就一句废话都没有地瞬移了出去。

顾栖儒把碎瓷片放回了桌上的茶盘内,垂手静了片刻,期间指尖还在不懈滴答滴着。

另一边,桑晚非已经睡得昏天黑地了。

半夜月正高悬的时候,熄了灯的东厢房终于还是进了一个简单披着玄色薄披风的身影。

靠在树杈上闭目浅睡的暗远在披风人影缓步到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警惕睁眼了。

在看到是谁后,就又接近无声地回归了本来状态,履行自己暗卫的职责。

这夜月色是真的很好,银辉透过窗棂洒落屋间,明明暗暗的,像是随手铺了一卷烟纱。

站在床边的披风男子全然散着乌发,披风底部翻滚着层叠复密的金丝绣纹,哪怕在暗色下也是熠熠生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