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茂恒话里的意思, 是他被免职了。

季宵眉眼里透出些许意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说:“那我就叫你‘顾哥’吧。”

顾茂恒未再说什么。

“顾哥,”季宵的语气缓和一点,“今天是新年。你已经查了很久, 不缺这一天。”

顾茂恒说:“等你安排好了, 及时联系我。”

季宵:“好。新年快乐。”

顾茂恒:“……新年快乐。”

电话挂断。

电视上换了个人,季宵却无心去看。

我望着季宵, 见他舔一舔嘴唇, 手指交叉着,交替地按着两边指骨。

因为太下力气, 两边的手指都显得发白。

我叫他:“元元?”

季宵的思绪被我打断, 回头看我。

这一个月以来,我近乎不曾在他面上看到忧色。但当下一刻,像是又回到九月那天。

季宵面色难看,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他说:“既然是‘病毒’的话,有些人‘抵抗力’好一点,给我做手术也不会感染。有些人‘抵抗力’差一点,和我还隔了几米距离, 也会感染——是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说:“你相信顾茂恒的说法?”

“呼……那倒不至于。”季宵说,“最好是能和那两个摆供台的小孩儿聊聊。”想一想, 笑了,“刚才也是心里太乱, 竟然直接就答应顾茂恒。”

这笑里不带什么喜意。

我看着他,客观地说:“这个比较困难吧。”

季宵:“什么?哦, 你说和那两个小孩儿见一面啊……也是。”

从顾茂恒此前带给我们的笔录来看,两起案子发生在不同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