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诸多考虑,基地并未拆掉我们房间里的监控。这给我们带来了一些烦恼,但总得来说,季宵不算太挂心,还有工夫问我:“你觉得顾茂恒是哪一派?”
他讲话的时候,我们两个在盥洗室里。这里也有镜头,对着门口方向。季宵拧开了水龙头,讲话的同时,还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帮他拿旁边的洗面奶。
我将洗面奶递给他,同时说:“他表现出来的是前面一派。”
季宵耸了耸肩。
我说:“你不信?”
季宵想一想,回答:“信不信,好像都没什么不一样。”
这天之后,我们又在基地停留了三周。
元旦的前一天,第二个“三周”过去时,顾茂恒代表基地,来和我们告别。
他客客气气的,还是带着一点笑,说:“我们这边的飞机会送季先生、邵先生回青山市。”
季宵问他:“现在死亡率算是降到最低点了吗?”
顾茂恒踟蹰一下,没有直面回答,但是说:“情况的确比夏天那会儿乐观很多。”
季宵听了,笑一下。
我们来的时候,季宵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到如今,我们坐在飞机上,飞机起飞。
一阵失重感传来,季宵扣住我的手。
我侧头看他,见他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