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从他指尖滑落,他看着我,露出一点疑惑。

像是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面颊上还有方才季宵发梢留下的酥酥麻麻、微微痒意。原先是想要“惩戒”季宵一番的,但看他这样的神色,我自己先消了心思,说:“不知道那边是怎么样的。”

季宵笑一下,亲亲我,说:“别怕,保护你。”

他仍然有对于“游戏”的很多忧虑,但对接下来去秦岭基地的事情,倒是很不担心。

我说:“马上快要过年了。”

季宵一怔,“对。”思索片刻,问我:“要不要和叔叔说一下?”

我说:“叔叔……?”

我起先未听明白季宵这句话,还是季宵提醒我:“你爸啊。”

我恍然,记起他在说什么。

季宵说:“咱们到这里这么久了,也一直没太和叔叔联络。”

我看他,见季宵好看的眉毛一点点拧起来。

他的确是这会儿才记起,还由此忧心忡忡,说:“唉,太不应该了。”

我略有懊恼,觉得刚才不应该提起“过年”。

原本只是信口一说,可对于季宵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而言,“过年”两个字,近乎是和“阖家团圆”挂在一起。

就算是他叔叔和小婶,也会在这天对他多露几个笑脸,给他一把糖、一碗肉吃。

无怪季宵会在我说起这件事时,直接联想到我的父亲。

我们两人这会儿依然坐在被子堆里,季宵露在外面的皮肤一点点凉了下去。

我抚摸着他微凉的肩膀、手臂,说:“特案组那边应该能给咱们编出来一个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