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心慌意乱,如今有片刻喘息,也要找些事情做,好分散注意力。
我叹了口气。
一直到五点出头,我们都很安然,克拉松真的没有再出现。
季宵修好了窗户以后,又在驾驶舱里打转。我看得心累,干脆叫他过来,陪我一起开船。
季宵起先拒绝,说他不能这么“玩物丧志”。
到后面,大约是看我的表情太无语,他才过来,亲我一下,说:“乖,回去再陪你玩。”
我看他,起先想要吐槽一句。但在对上他的视线时,我停了下来。
他的手指碰上我的面颊,指尖冰冷,嘴唇苍白,额头上冒着虚汗。
汗打湿了他的头发,让头发黏在额头上。
即便是这样,季宵依然有一种惊人的俊美。光是这么站在我面前,都像是在发光一样。
我心软了。
我心头有许多情绪。应该、不应该做什么。关于我与季宵,关于很多事情。可这一刻,我又只想要握住他的手,亲吻他的指尖,告诉他,你会安全的。
我的确这么做了。
他的手那么冰,我想要焐热他。
季宵低头看我,对我笑。我觉得他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可是又不曾开口。
到后面,他挪开了目光,看向船头方向。
天色比晌午那会儿昏暗一些,但依然算得上亮堂。我们就这样静静坐着,看船往北行去。
在漫长时间之后,天际尽头,终于出现了海岸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