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之前,若不是他搜集了他祖父与景祜谋逆的罪证,柯家的人恐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的。有他说服了皇帝,取信于皇帝,也省得我和你舅舅费力,令他缠绵病榻。”
“皇帝以为景祜和柯至卿是蝉,他是螳螂,十分配合的演了那出戏,却没想到我和其献才是黄雀,捕了他这只螳螂。”
“所以才不得不说出当年的真相,人证物证俱在,替你外祖父翻了案。你舅舅这么多年的心血,终于不使忠魂蒙冤。”
而这件事了结之后,劲山先生与定国公握手言和,之后便又去了关外。
他又道:“说起来,景珣这次也的确是大义灭亲了。假意答应他父亲,替他夺位,连深爱的妻子都冷落了许久。如若不然,谋逆之罪,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受惩罚的。”
沛柔便埋怨道:“为了自己的相公,连我这个最好的朋友都瞒住了。害得我为她担心了许久,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齐延揶揄她,“我瞧你泰半的时间也不是在替顺义伯夫人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左不过一个和离罢了。你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心里骂你表哥了,我说的是不是?”
“谁让他前生是个青楼薄幸郎,即便他今生对瑜娘这样好,我也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沛柔看了齐延一眼,笑道:“便如有些人前生很小的时候便心悦于我,不曾喜欢过别人,今生也是一样,我对他便很放心。”
忽而东风一至,海棠花随风落下。罗裳翠裙,一身花影。沛柔不再伸手去拂,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风生花落。
“前生意娘之‘意’,是‘意欲梦佳期’。意欲梦佳期,佳期亦如梦。今生有很长的时间,我都觉得与你的相逢也是大梦一场。天长日久,幸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