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明明是不用熏香的,可是她就是觉得他上的味道很好闻。他的衣服上永远有一种淡淡的皂荚香,很平常,却叫她留恋,不舍得离去。
她在他怀中没有动,他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温柔地拂着她的脊背。
他的上犹带着夜露,其实也很寒凉,他却好像浑然未觉。
“怎么这样早就起来了,不是以后我不在时候,还是叫个人值夜么?就不用自己下来倒水了。”
“你上怎么这样凉,让我多抱一会儿,替你捂一捂。我给你的信你都收到了吗?你怎么这样懒惰,没有话同我,就用印章乱盖了一通。”
“若你下回再这样,我便要将你的印章没收了。”
“你信中,要我十五回来。你看,十五刚到,我便回来了,晚上我们又可以一起拜月老像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十五,其实是想让我在十五之前回来,不过也没办法,事好像总也办不完,幸而我也总算没有失信于你。”
齐延终于察觉到了她的一点不对,放开了她,把手落在她的手臂上。“你为什么不话,是觉得我回来的太迟,生我的气了吗?”
沛柔又静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她迎上齐延的眼睛,“你早就知道那参汤有问题了,对不对。”
他前生也常常骗她,她分辨不出来他是不是在撒谎。可今生毕竟浓意洽了数月,她自问对他有些了解。
齐延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手,眼神一闪,没有话。
这样的表现,沛柔怎能不明白。
她忽而又想到了白太妃同她的话:“如今看来,也幸好他娶了你,不然,许多事他也根本施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