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顺着太夫饶目光看向窗外。已经是三月了,松鹤堂佛堂之外的一株腊梅却还是开的很好。
从来未恨冰雪乡,寂月皎皎,有鹤陪。
三月里,燕京贵妇人多在讨论两件事。
一件事是定国公府的三娘和万家在西北屡建奇功的将军定亲。
听他们两相悦,在一起却很不容易,几经周转才定下了婚事。
就连宫中的今上听闻之后,都曾经问过定国公是否确有其事。
听定国公了经过以后,今上大笑道:“既然是两相悦,又门户相当,何必折腾的辈这样苦。”
甚至还赏了一个正五品骁骑尉的虚衔给万长风,好让他成亲的时候能闹些。
今上自己曾经和元俪皇后两相悦,自然最懂得这种滋味,也最知道什么是苦命鸳鸯。纵然要起疑心,也消了大半了。
有了今上的这个态度,燕京中纵然有长舌妇人,也不敢再多什么了。
而另一件事,就是永宁郡王家向来玩世不恭的世子景珣,忽然留书一封,往西北投军去了。
这件事的内,沛柔也是很知道的。
起因当然就是上巳节时金水湖上画舫相遇,景珣对瑜娘的,“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当时沛柔以为,这不过是少年人不愿在心上人面前丢脸,而随意撇下的豪言壮语。
可没过了几,他就整理了行装,连侍从也没有带,一匹快马,往数百里之外的西北去了。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再见亦不知道是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