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忽然有些为她感到难过,她不记得前生许贤妃究竟是几月过世的了,可她清楚的记得就在这个夏,她的孩子当然也没有能够生下来。
或许是因为初孕,她的脸色看来并不好,也没有用脂粉。她看起来和狐媚祸国这几个字根本没有任何的关联。
她忽然又想起来在朱芙楼里和齐延的那场辩论。
与其是女子容色所误,不如家国大业,总要有人牺牲。
百姓们不敢指着鼻子骂子,就只好编造些理由来骂一直伴着他的那个女子。
安史之乱里的杨贵妃是如此,孟昶降宋之后的花蕊夫人也是如此。
许贤妃承受着帝王几乎全部的,也就仿佛理所应当的要替他分担那些本不属于她的骂名。
除却那骂名,后宫争宠,最后更是要了她的命。
雷霆之怒如何,全国举孝又如何,她终究是不会再醒过来的。
“娘娘是有福之人,在后宫之中有儿女陪伴,还有闲雅致,实在是羡煞下一干女子。”
她这话的违心,她是知道许贤妃的结局的。可是她也根本不知道该些什么。
许贤妃就温柔地笑了笑,请她吃放在盘中的藤萝饼。
“玙儿那丫头胡闹,这几个月来多亏有你提点。因为她表姐跟着舅父上任去她不高兴,偏偏又是你顶了她表姐的位置,所以才和你闹别扭。”
“实际上她很喜欢你,常常和我提起你,还你马术很好。”
景玙是贞静公主的闺名。
“公主是金枝玉叶,有些脾气,才叫人不好随意攀折。其实臣女也很喜欢公主,觉得她和家中姐妹也很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