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才舍不得呢。若我嫁去了这样的人家,我就跑回娘家您这来哭,看您为不为我做主。”
太夫人便道:“女儿家嫁了人,去了别人家生活,哪有不受点苦的呢。”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可不能把你养成个气的娘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一点委屈也受不了,整的想着往娘家跑,定国公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祖母。”沛柔在太夫人怀里撒着:“您的好像要把我嫁到庄户人家去似的,哪里就用的着我亲自下地去干活了,您得也太夸张了些。”
就是前世,她也没有一受了委屈就往娘家跑的。
太夫人让她在自己怀里安静下来,有些语重心长地道:“今是鲜花着锦,难保明就不会一无所樱周先生若是和你过前朝的事,你就会知道曾经前燕也是多么繁荣昌盛了。”
“可末帝无德,一夕之间江山易主,连朝代该换尚且如此容易,更何况我们一家呢?今是人上人,来难保不会成为阶下囚。”
“你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好好活着的希望,只有活下来,才有可能使沉冤得雪,清名得正。”话到最后,已经带了郑重。
若她前生策马回徐府的时候,能再坚持一会,和太夫人话,这番话她大概在那时就能听见了吧。
感慨之外,她却又隐约捕捉到了一些别样的绪。
她一直认为前生徐家被抄家灭族是因为在昭永末年废太子和三皇子的皇位之争中站错了队,可她也一直觉得奇怪,徐家和废太子之前明明没有往来,为什么反而会在太子被废之后才旗帜鲜明的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