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柔霎时便欢呼起来,引来她父亲飞来一个眼神,她便又立时安静了下来,只是捂着嘴偷笑,和沛柔挤着眼睛。
沛柔见她高兴,心里也觉得很快活。
前生这年她也曾经出门去看过花灯,父亲为了哄她高兴,抱着她走遍了整条花灯街。
那兔子灯就扎在灯市两旁,每一个都活灵活现,大小也不一,的确十分有趣。
那是她第一次逛灯会,父亲的肩膀宽厚温暖,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即便是花市的繁华美丽,也比不上心中的熨帖。
等仆妇们把正厅的桌椅都撤下,重新又支起牌桌,二叔母常氏和三叔母杨氏再加个陆嬷嬷陪着太夫人抹起了骨牌。
柯氏是主持中馈的妇人,今日这样的场合自然是没有空闲的,总有事情等着她发落,因此只在一旁凑趣。四叔母郭氏精力不济,只在太夫人身后帮她看着牌。
男人们也自有男人们的消遣,喝酒聊天,好不快意。小辈们则大多留在宴息室里。
不知沛声又做错了什么,正在被兄长沁声数落,三哥海声也在一旁听着。四哥浣声身子弱,此时正由身边的嬷嬷服侍着喝药。
海柔则因为方才的事情又挨了润柔好一顿说教。沐柔和浔柔则正在胡床上翻花绳玩,还有没有留头的小丫鬟在一旁指点,一时间也很是热闹。
竟然是只有沛柔落了单。她就想起了大哥润声。
这段时日他和前世一样,偶尔在松鹤堂里遇见,只是冷冷淡淡的朝她点点头。
沛柔环视了整个宴息室,才看见站在东边一扇打开的窗子前的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