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当韶华,在脸上漾开一个笑,竟比她身上银红织锦褙子上绣的芙蓉花还要娇艳。
没有等沛柔说话,那妇人就先掩袖一笑。
“我竟忘了,我的四郎早已经一纸休书把你给休弃了,你如今算得了什么夫人,不过是母族获罪,在此处苟且偷生的蝼蚁罢了。”
何霓云来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些。
沛柔就淡淡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你忘了,我却不会忘。我如今已经不是齐四夫人,而你呢,何姨娘?这段时日你过的如何?”
何霓云却也不恼,只是好整以暇的在院子里转了转,转而对沛柔道:“国公独女,侯爵公子之妻,如今却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徐沛柔,当年你那个做外室的娘养着你的时候,住的地方可比这里宽敞些?”
沛柔的母亲是定国公的外室。
闲言传的最快,满燕京的权贵府邸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出身。
“外室也好,正妻也罢,终究我父亲没让我寄人篱下,也没教我爬上施恩之人的床去做一个妾室。妾室不过和外室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谁又比谁高贵些,何姨娘,你说是么?”
沛柔嫁给齐延四年,实在已经很厌倦和何霓云这样没有意义的你来我往了。
更何况她如今已经从齐家那个虎狼窝里跳了出来,没必要再和她这样浪费时间下去。
“何姨娘今日跋涉数十里特地过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上次吃了我一鞭子,是还想再试试么?”
她听闻父亲在牢里暴亡,娘家定国公府被皇帝下旨抄检之后,就独自一人策马从齐家出来,准备与家人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