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卡了一下,说:“容真是……容真是阿雨的丈夫,不对,是儿子。不、不对,阿雨说她是他老家介绍的男朋友……”
老太的记忆在这里产生了严重的矛盾,似乎连她自己都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混乱了好一阵子,不断自己推翻自己,然后沉默下来,再开口的时候思绪像是经过了校正,变得清晰一贯:“阿雨的儿子是容真,我们谁都没见过阿雨的丈夫。”
楚灵崖说:“看来容真1968年也就是唐时雨27岁的时候就出现在了长丰钟表厂,第一次的身份是唐时雨的男朋友,后来唐时雨年纪上去了,他才变成了唐时雨的儿子。”
谢如渐认同楚灵崖的看法:“容真有狐族一半的血统,如果这一半血缘能力激活,用幻术改变容貌或是别人对他的认知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现在有两个问题,”楚灵崖问,“第一、如果这位女士说得是真的,唐时雨是女性,那么为什么本地特殊事务局的周烽会说唐工匠是个男人?第二、长丰鬼狱的狱主到底是谁,假设唐时雨是狱主,容真是跟她有某种特殊关系的伙伴,那么唐时雨到底是什么身份,想要做什么?”
谢如渐说:“有一种可能性可以大致解决这两个问题。”
楚灵崖看向谢如渐,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长丰鬼狱的狱主有两个?”
谢如渐点头:“唐时雨和容真。对特殊事务局出面的时候是容真,对着冼小吉那些鬼怪和工厂工人的时候则很可能是唐时雨出面。”
楚灵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容真的身份是通缉犯,他出来跟特殊世界的人打交道风险很大……”
“除非唐时雨的身份比他更麻烦!”谢如渐淡淡道。
更麻烦?楚灵崖一愣:“还有什么身份会比容真这个杀过无数人,被地府和人间共同通缉的通缉犯身份更麻烦的?
谢如渐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件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更复杂。”
楚灵崖说:“我能问她一个问题吗?”
谢如渐说:“可以,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