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在秘境中匆匆一探,未曾察觉;现今观来,剑无雪体内,竟是多了一道更为冷冽的真元——却不像外力,像是与生俱来的,在体内有条不紊流转、生生不息,与剑无雪这个人很是贴合。
他眉心蹙起。
“怎么了?”剑无雪察觉到他的异常,抬手探上他额头,边问。
谢厌撩起眼皮,对上剑无雪视线:“我要去江陵道,你自己回太玄山。”
“我与你一同去。”剑无雪望定他,语气坚决。
方桌正中汤锅正沸。汤色乳白,面上浮着星星点点的枸杞,色泽可人;酸萝卜特有的香气四溢,雾气在凉亭中飘飘袅袅,氤氲了视线。
谢厌半眯着眼,凝视他许久,忽然道:“剑无雪?”
身侧的人声音很低:“嗯。”他站得笔直,就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剑,纵使锋芒不露,依旧幽沉冷冽。
雪松的味道仍在,冷苦的,清幽的,弥散在萝卜的酸香中,有些难寻。
“坠坠?”谢厌又道。
“嗯?”这一次,剑无雪语气里多了些疑惑。
谢厌放开手,不咸不淡一“啧”,“算了,腿长在你身上,想去哪,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了。”
剑无雪眼睫轻颤,又“嗯”了声。
暮色四合,几人围坐桌边吃汤锅,步回风为自己抢到一只腿,有意打破凉亭中的诡异气氛,故意扬高调子,说:
“明日开始就是休课日,为期一月,时间还长,老大你们先别忙着去江陵道。先前我一直没好意思说,其实我家就在金陵,我想邀请你们到我家去坐一坐。”
谢厌挑眉:“坐一坐?”
“行吧,其实是我爹和我哥想见一见我的朋友。”步回风摸了摸鼻子,语气变得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