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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一左一右将阮霰挡在身后,隔绝月不解看过去的视线。

“你可无事?”牧溪云收起弹琴时的冷漠神情,偏首凝视阮霰,温声问道。

见此情形,月不解不咸不淡地“啧”了声。

“无事,多谢关心。”阮霰语气很淡。

阮秋荷随即道:“九堂叔无事便好。牧公子,你且护着我九堂叔离开,这里交给我来……”

“不必。”阮霰敛低眸光,垂下握刀的手,轻声打断阮秋荷。

站在对面的月不解蹙起眉头,隔着两道人影,对阮霰道:“不如我们暂且放下这些细节,让我先治……”

“你也不必。”阮霰亦是将他的话打断。

月不解眉头拧得更深:“你何必如此倔强?”

“我却不知,拒绝同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走,是种倔强。”隔了数息,阮霰才回答月不解。他站得笔直,眼睫深垂,神情冷淡。

夜风轻拂之中,他听见了一点极其轻微的声音。

——是三根金针其中之一,正自脑后风池左穴缓慢脱落。这根针重量太轻,几乎不可察觉,细微的,短小的,滑过银芒流淌的发,擦过素白衣摆,坠落在地,隐于尘埃。

阮霰眼前有一瞬昏黑,不过没有先前两回那般严重,五感尚存,依稀能辨出周遭发生之事。

他模模糊糊感觉到月不解往前走了一步,却引得阮秋荷将剑再度抬高几分,随后牧溪云收琴,低声道了句“得罪”,想扣住阮霰手指,从手心为他渡去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