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梁悠歪着头看着突然生起闷气的陶然,他是真的懂, 再懂不过了。她不仅理解陶然睡不了土炕,也完全理解他吃早饭时咽下一口高粱饭时脸上闪过的惊讶和痛苦。
原来一个多月前其他人看到自己都是这种感觉啊。梁悠托着下巴看着陶然,有种自己做过的一切在另一人身上重现的感觉。
不过,等他一会儿进了石窟,看到那些艺术品应该就能忘记眼前这些不如意了。梁悠颇有经验的把自己的经历套到陶然身上,如此认定。
果然,等到陶然被带到石窟里的时候,所有的抱怨都变成了赞叹。
眼前这些艺术品有着令人沦陷的魅力,跨过了千百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引的他们驻足于此,不忍离去。
陶然拿着笔一会儿在本子上涂涂画画,一会儿拿出了刻刀比划着。一旁的美术组组长心揪成了一团,就怕他的刻刀直接比划到了文物上面。
梁悠在旁边看着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很快的,陶然一跃成为研究所里最后欢迎的人物。
美术组的同事们围着他讨教雕刻和美术技巧,周师傅跟梁悠也不时拉着他,向他问些修复雕刻时会遇到的问题。
陶然开始也很热情,十分热心。上次他出去一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相机回来,最近从不离手到处拍照。
梁悠看他沉浸其中还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顺路帮研究所拉来了一个专家。
可等到陶然找到她面前,她再次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人,才发现陶然初次见面时整齐精神的短发已经长长了。不知道是头发的问题还是他的精神状况不好,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萎靡,明亮的眼睛也黯淡阴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