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看着沈止,还在回忆方才他的唇碰到自己手指时的柔软触感,听到阿九的声音,似乎明白过来什么,若有所思地盯着沈止。
盯得沈止毛骨悚然。
阿九擦了把冷汗,看看姜珩,又看看沈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姜珩在场,他也不好解释。
好在姜珩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对流羽道:“备马车,去杜府。”
流羽无声叹了口气,低声应了,麻利地去准备。姜珩又看了看沈止,想了会儿,在沈止惊愕的目光中,俯下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声音低沉:“等我回来。”
旋即错身往外走去。
阿九又擦了把冷汗,却像是松了口气。
沈止眯了眯眼,温和地笑起来:“阿九,不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他笑得温柔,阿九却又忍住擦了擦汗——总觉得袖子都要被汗浸透了,无奈道:“去前面亭子里说吧,若是吹风受了风寒,殿下又要心疼了。”
沈止扯了扯唇角:“他现在若是肯心疼,要我烧糊涂都没关系。”
“您可别说胡话。”阿九把人带到亭子里,放下帘子坐下了,斟酌了一下,道,“既然您都看到了……那就实话说吧。殿下……殿下两个月前被暗箭射伤,险些就射中后心……差点就没了。”
阿九沉默了一下,忽然跪到地上,声音低下去,眼眶也有点红,“对不住,是我们护卫殿下不力,您要打我们骂我们都成,殿下遭的罪已经够多了,沈公子您就别生他的气好吗,殿下高烧不退时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
沈止扶着额头,他想起前些日子的夜夜惊梦,心里不可抑止地抽痛起来,痛得差点呼吸不过来。
原来都是真的。
那些画面……姜珩遭的罪,都是真的。
阿九说着说着,也有些哽咽:“中箭后殿下就陷入了昏迷,好几次呼吸都差点停了……边城里所有的大夫都救不醒殿下……我和飞卿到处找大夫,最后找到了一个苗疆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