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身上再凉,也察觉得出颈后温度不对,皱了皱眉:“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又发热了?”
“无碍。”萧朔自己都不曾察觉,闻言微怔了下,收回手:“太医诊过,说是箭伤牵涉,卧床静养几日便好。”
云琅没说话,扯过萧朔右臂,一并往城下避风处站了站。
萧朔说得轻描淡写,可两人心中却都分明清楚,此仗不了结,哪来得卧床静养的机会。
云琅这些天往狠了灌药,仗着宫中太医院尽是难寻的良药,将伤势镇了个七七八八。城中防务也有意露了破绽,三面紧一面松,城门甚至都留了半扇,却仍迟迟未能等来叛军攻城。
双方实力悬殊,若非借助瓮城天然优势,引敌入套围攻歼灭,胜局难定。
云琅看着阴沉沉天色,摸了摸袖中早备好的碧水丹,忍不住蹙紧了眉。
“少将军好不讲理。”
萧朔替他理了理衣领,接过亲兵送上来暖身的热米酒,试了试温度,递给云琅:“先将人打得胆破心寒,如今等了两日,便怪人不敢动手攻城了。”
热米酒抵在唇畔,同萧朔话中安稳静沉一道,暖洋洋熨帖过肠胃肺腑。
云琅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碗,低呼口气,扯扯嘴角:“是我急躁了。”
云琅将碧水丹收好,看了一眼萧朔,半开玩笑:“小王爷大器晚成,临危不乱,比我更承端王叔衣钵……”
萧朔看他一眼,没与云琅掰扯两人谁才是亲生的,将剩的半碗米酒饮尽:“若我不在,你不会急躁,你训我关心则乱,自己也不见好出多少。”
“若你不在,我现在哪有心思喝什么酒。”
云琅笑了笑:“参知政事信上说什么了?”
如今内城中尽是侍卫司暗兵,宫中遭了一回叛军,动心怵目,正忙着亡羊补牢,处处都盘查得宁严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