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绞杀的手势,都虞侯握紧手中长槊,胸口激烈起伏,用力闭了闭眼。

这三百人,原本便是来送死的。

能拦住多少便拦住多少,能拼上性命杀一个,就少一个人去攻那摇摇欲坠的城。

都虞侯手中长槊横劈,正要下同归于尽的死战令,忽然狠狠一悸,盯住浓深夜空中斩出来的一线白光。

白磷火石,承雷令。

云骑的承雷令。

都虞侯眼中迸出难以置信的亮色。

叛军将领心头无端一寒,回头看时,却已叫一支足以穿金裂石的白羽箭生生穿透。

叛军将领抬了抬手,满眼错愕不及褪去,毙命跌落马下。

云琅挂了弓,银甲映雪一马当先,带了身后汇拢的近千侍卫司残兵,持枪卷入敌阵,一枪挑了尚在惊恐愕然的副将参军。

都虞侯怔望着眼前惊变,一时竟不知是梦是真,喉咙里一片激荡血气“少将军!”

云琅抬眸,目光雪亮,落在他身上。

都虞侯眼底狠狠一烫,用力挥了下手中长槊“两军并一,入前锋列阵,随少将军拒敌!”

叛军再三折将,其余能主事的又不及照应兼顾,一时乱成一团。

云琅随手捡来的长枪,极不趁手,一击便折了枪尖,索性随手抛了,勒马朝城楼上抬头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