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当时就在现场,此时眼睁睁站着,竟一个字不差的又听了一遍:“……”

云琅都替琰王爷愁:“早说了,换个人都听不出他这是在同连胜道歉。”

老主簿跟了萧朔这么些年,半句没听出来,一时错愕:“这是在道歉?好端端的,王爷道什么歉——”

“谁知道,总归有事就往身上揽。”云琅道,“没能护住殿前司,没能护住这些忠心耿耿的王叔亲兵,昔日肝胆相照、热血相报的殿前指挥使,如今只能在王府里,日日消磨……”

“……”老主簿一时竟不知该是何反应,心中复杂:“这般……多的意思吗?”

“他这人,好话就不会好好说。”

云琅现在想起来还挺不高兴,摸了颗偷着说萧小王爷坏话:“昨夜也是,非要训我。”

老主簿有些头疼:“或许——想必是因为您要用刀扎自己……”

“不就是不能用这种?好好说就是了。”云琅闷闷不乐,“我还会二十种呢。”

“对。”老主簿及时鼓励,“您就从这二十种里挑一个,好好给王爷些教训,让王爷长长见识。”

云琅摩拳擦掌:“定然。”

“就按着话本里说的,绝不用再改什么。”老主簿难得见他对了些路子,生怕两人里有一个再偏出去,“您只管照着挑出来,剩下的我们去准备。”

云琅斗志昂扬:“知道。”

“这边对了。”老主簿欣慰道,“您和王爷如今都已是大人了,就该有大人的样子,做些大人该做的事……”

云琅受他鼓励,翻着脑中存货,正要挑个最带劲的,书房外忽然传来了通报声。

随着萧朔出门的玄铁卫回来了一个,行色匆匆,手里捧了个食盒。

“王爷叫送回来的?”老主簿接了,有些担忧,“可是外头有什么事,叫小侯爷设法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