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下床,低头一看,发现昨晚的衣裳都没脱,皱巴巴歪着,身上气味也不清新,心情更差,睨了孟柿一眼说:“叫人给我烧水,我要沐浴,让刘松取我换洗衣裳过来”顿了顿又说:“就在你这里洗,你过来伺候吧!”
孟柿闻听后打了个抖,孟燕集更怒了。
芦花婆听了忙说:“姨娘,姨娘她自己也……身子不好,昨晚吐了好几次,一宿没睡怕是伺候不好”
孟燕集手一挥,将几上的瓶瓶罐罐全摔在地上,瓷片跳起老高,吓得一老一小和丫头立刻噤声,芦花婆是家里几十年的老奴婢了,从未见过老爷这样摔东西,孟柿从小到大只见过爹爹同母亲争吵时青脸皮,但对自己却是慈祥的,巨大的落差把她击倒了,忍不住悲从中来开始哭……
从默默流泪到抽抽噎噎又到吭吭大哭。
自打回到孟府后,她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大哭,她是个甜姐儿不假,却也深知哭是一样利器,十一岁的她曾利用哭技逆转了一件人生大事。
眼泪把孟燕集从恼怒的路上拉回来,看她哭像个孩子,鼻子红红,泪水像珠帘从荷花瓣一样的脸往下淌,肩膀抖动,好像累的不行了,不知不觉间气就消了,说:“我又不曾骂你,你哭什么?”
孟柿倒似更伤心了,继续哭。
孟燕集心想,到底还小,当年郗氏嫁过来的时候十八了,比自己还大呢,身上早脱了稚气,几个姨娘抬进来时也被事先教导过,知道该怎么当个妇人,只有她懵懂又糊涂,出身也不济,又没有自觉,样样差池,让人头疼!却也格外招人心疼。
“你到底有什么委屈不妨说说?自你进来,单独辟了院子住,也没人来挑你的刺,我一直都想好好疼你,你却不情不愿的,老拿着身段不肯放,究竟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