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大太监整个身子几乎蜷成一团, 不停的颤抖着解释道,“是个小宫女没看路, 给撞到奴才身上, 奴才……”

只是话还没说完呢,段辰渊一脚就踹到了人的心口上, 他自小习武,哪是一般人经受的住的, 一脚就将那大太监踢飞出去好几米远摔在了地上。

“朕不想听任何解释。”

那大太监立刻爬起来, 哭着道:“奴才没护好药, 罪该万死,皇上您要杀要剐, 奴才都认了, 可是皇上楚相的药耽误不得。”

段辰渊脸色铁青,一旁贴身侍卫岁好见到这幕,立刻跪了下来, “皇上请息怒,就像林总管说的,楚相服药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那日拿药方回来时,那郎中就叮嘱过,这药不能断,不然一旦反噬起来是会要人命的,这会天也不早了,熬这药也费时间,您想处置,事后他们随您怎么处置,这会您还是以楚相的身体为重。”

闭了下眼,将胸膛中的愤怒压下,他手一挥道:“立刻给朕熬药。”

楚忻泽在门外看的有些云里雾里的,这会天也不算晚,今天药肯定是能熬出来的,再者,不就废了副药么,段辰渊怎么就弄到不惜杀了贴身大太监的地步,作为贴身侍卫的岁好也不拦一拦,还让他秋后算帐?

正在这时,他就见一小太监手捧托盘,那上托放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碗,双手托举的同时,跪到了段辰渊面前。

似乎早已习惯,段辰渊挽起了明黄的袖袍,而在楚忻泽不解与茫然的视线中,随着那明黄袖袍的挽起,一直被藏在衣衫下的手臂终是暴露人前。

而当看清那自露出来的手臂时,门外的楚忻泽瞳孔猛的一缩的同时,一直平静安放于扶栏上的指关节倏然用力,几近发白。

但见麦色的手臂上,满布无数平整的伤痕,不少已然结痂,不少还处于半愈合状态,而在接近肘部,有一条格外清晰,分明就是刚伤的,上面似乎还刚上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