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钟棠的眼眸往某处一瞥,手中抚着那染血的嫁衣,似又要挑起,但却被李避之的手按住了。
钟棠一愣,手上传来的温度,是微凉的,在这样雨后闷热的夏夜中,却分外舒适,让他的心倏忽平和了。
另一边,蒋员外良久无言后,终于开了口:“若真的想要寻仇,那就让它来找我一人寻吧,便是累及到了玉彬他们兄弟几个,我也认了。”
“只是,莫要再牵连到那些不相干的下人了。”
“父亲——”蒋玉彬哑然,半晌才发出声音:“这一二十年,本也平安无事,此事若因我娶亲而起,又要使父亲受难,这亲事还是……作罢吧。”
“羽娘那边,我会亲去解释赔罪。”
说完,他便起身,颓然地向门外走去。
“二少爷且留步。”就在这时,李避之却出言,唤住了他的脚步。
“贵山庄近来二事,或非此黄雀复仇所为。”
“什么?”蒋员外惊讶地从榻上站起,懵然问道:“道长这话什么意思?”
“几位少爷娶妻不顺之事,贫道并无论断,但赵老头与方禧,此二件确非其所为。”
说完,他便侧目看向钟棠,并伸出了手。
“做什么?”钟棠眨眨细眸,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只将自己的手往李避之掌心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