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之前,你跟我掰扯歪理,说幸福不该是‘想做就能做’,而该是‘想不做就可以不做’。所以即便有帝王之权,倾天下之财,也难买幸福到头,所以那个位置从来跟幸福无关。嗯,就算幸福与我无缘,”太子殿下轻吻一下他的耳朵,哑着嗓子道,“但我许诺,那个位置的权力,一定能让你幸福。”
水清浅:…………
“咳咳。”
门口一声清嗓,让水清浅和姬昭同时转头,门外是石恪,老狐狸精眯了一下眼睛。
“爷爷。”水清浅上前一步打招呼,离开肉墙,后背的热源没了,刚刚被昭哥亲过的耳朵尖却散着不太正常的热度,但在石恪的莫名注视下,水清浅没有用手摸。
“爷爷你怎么过来了。”
老狐狸精的语气和脸色如常,“来叫你们,字画拿回家慢慢欣赏吧,官家等着用膳,别让官家久等。”
姬昭站直身体,也是神色如常,“是了,石大人,我们一起过去,请。”
石恪,“请。”
午膳很丰盛,有庆祝的意思,也顺带算接风洗尘,还有给水清浅受弹劾的压惊(?)全在这一桌酒席上了,虽然落座的只有官家,石大人,姬昭和水清浅,但席间暗流涌动的感觉一点没少,水清浅吃的没滋没味。官家全程不说话,讳莫若深的眼神不是盯住他爷爷,就是盯住他爷爷游移目光的路上。
石恪表面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水清浅有感觉,他爷爷一直在观察他跟昭哥的一举一动,不曾错过任何细节,包括昭哥给布菜,跟他说笑,连给他夹鱼肉剔骨都有眼神飞过来——拜托!从十年前水清浅第一次跟阿昭小哥哥吃饭的时候,昭哥就在给他夹菜了,会很奇怪吗?如果没有姬昭的布菜,他怎么可能碰萝卜和花菜。还有,水清浅一贯不碰鱼,就是嫌鱼刺烦,既然昭哥给他夹,当然要负责剔骨,不然呢,乱挖坑,管挖不管填啊。
水清浅不觉得这值得家长大惊小怪,但看老狐狸成精的爷爷这么在意,弄得他也开始心里没底,好像这真代表了什么似的。水清浅看向姬昭,老实说,他还没从爹妈离开的失落感里完全恢复,那幅《寒江图》影响他失态了,那会儿在偏殿,昭哥安慰他……水清浅默默抬手摸上心脏的位置,感受指尖下的砰砰砰……很难讲,若说昭哥对他的兄弟情深也没什么不对,惯孩子兄长有时候也挺没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