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皱眉。
来扫墓只是放一束花?是放给他看的吧。
江屿站在墓前沉默几秒,抿着唇,俯身拨开了那束花。这种虚情假意的东西,怎么配放在杜奶奶的墓前。
江闫成苍老了许多,大概是在冷风冷雨里站久了,声音颤抖得有点古怪:“江屿,今天你奶奶也在……爷爷不求别的,跟爷爷回家过个年吧。你奶奶也想你了。”
江屿任由雪珠夹着雨水落在自己肩上,攥着纸巾的手背青筋绷起:“你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做出这种表情,说这种话?”
江闫成长长叹气:“我也经常觉得是我对不住毓文。前几天家里大扫除,整理出不少旧东西,有一架你杜奶奶绣的屏风,我一下就想起来,你奶奶小时候抱着你指着屏风上的字教你的样子。你那会儿皮得人头疼,踩着你奶奶的颜料在绣品上乱踩,还咬坏了好几筒绣线……”
江屿缓慢而克制地深深呼吸。
江闫成说的这些都是江屿珍藏的回忆,勾起江屿回忆的同时,也勾起了江屿的怒火。
江屿丢下手里的纸巾,洁白的纸面上糊着一层泥水:“所以你买了一束不值钱的花,在已故人面前摆姿势?”
他站起身,看着江闫成佝偻的身体:“你以为在我面前回忆回忆,我就能心软?别做梦了,趁早下去享受你的天伦之乐去。。”
江闫成眼中有了泪光,他撑着拐杖,“别生气,爷爷今天来不想跟你吵架。只是想到你奶奶,你奶奶泉下有知,怎么能舍得让你一个人过年,爷爷只是希望你回家吃个团圆饭。”
江闫成开口闭口都要带上过世的杜奶奶,明明只是想利用江屿对杜奶奶的依恋,
江屿眼里生出一点寒意,灵力扩散开来,周围的温度逐渐上升。他和顾景寻签契之后,再也没有灵力失控的顾虑:“你是不是觉得貔貅只能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