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称呼让苏遥稍稍一默。

阿言终究是要走了。

各人皆有各人的命数,离别才是人间的常态。

苏遥便微微叹一声:“阿言怎么样?”

“他底子比你好点,但伤着胳膊了。骨头上的毛病,怕是要多养两天。”

裴仪待苏遥身上晾干,又扶着他慢慢翻个身,“小孩子家骨头长得快,倒不用多担心。你少操心,专心养你自己的。”

苏遥只好不问,趴在榻上,又觉得背后有些痒。

裴仪轻手轻脚:“都收口了,再过两天,可能会有点痒。我有除疤的药,你可千万别自己抓。生得这么白,留个疤多可惜。039”

苏遥“嗯”一声,日光明澈,他在榻上伏一会儿,便察觉裴仪给他搭上薄被。

裴仪坐到后面,刚刚在他腿上擦一下,便听见叩门声:“裴大夫?”

傅陵回来了。

苏遥还光着两条腿,刚喊一声裴仪,裴仪便已走去开门了。

“回来得挺快。”裴仪打开门,又回头,“喊我做什么?”

苏遥把脸埋在软枕上:“没什么。”

他声音闷闷的,傅陵倒是突然担心:“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不舒服。

我害羞。

苏遥便趴着:“你先出去吧,裴老先生给我擦药呢。”

傅陵瞧见他肩上一处擦破皮,蓦然心疼:“很疼吗?”

又忙道:“我留下陪你。”